海阳的“刘胡兰”韩秀兰

韩秀兰 **(女,1930—1947)著名烈士 山东省海阳市凤城镇统一村人。幼年随母讨饭度日。12岁给地主当丫头,备受饥寒、凌辱。1942年海阳县城解放后,积极参加抗日斗争。1945年被选为村青年妇女救国队副队长,领导队员努力练武,学埋地雷。1947年冬,国民党军第五十四师进犯海阳前夕,她积极动员群众坚壁清野,带领爆炸组巧埋地雷,炸死敌连长1名,毙、伤敌兵3名。国民党军占领凤城后,因叛徒告密被捕,受尽酷刑,坚贞不屈。国民党海阳县县长等用甜言蜜语、金钱进行诱骗,她总是横眉冷对,不为所动。最后,敌人把妇女主任聂桂兰和她一同押赴刑场,先将聂桂兰四肢钉在墙上,施电刑杀害。敌人威胁韩秀兰:“拒不招供,死在眼前。”韩秀兰昂首高呼:“共产党万岁!”刽子手以掌堵其口,韩秀兰咬破敌指,依然疾呼,慷慨就义,年仅17岁。

1929年一个寒冷的冬夜,在海阳县凤城统一村的一栋三间破旧茅草房里,韩秀兰呱呱落地。父亲韩胜是个哑巴,他望着空荡荡的用自己打杂作抵偿才好歹租到的房子,看着躺在草铺上面黄肌瘦痛苦呻吟的妻子,愁肠百结,潸然泪下。他能给妻子做的,仅仅是一碗用入冬前存储的一点干萝卜菜叶熬的汤。为了抵债,韩胜一边给赵家打杂,一边携妻女沿街乞讨。年复一年,受尽了欺凌,饱尝了辛酸。
1940年2月7日,日军由青岛入侵海阳。一路上,日寇奸淫掳掠、无恶不作。10日,侵占了海阳县城(凤城)。l2月,国民党顽固派山东省“抗八联军”胶东总指挥赵保原来到海阳,与国民党第26旅旅长秦毓堂勾结,沆瀣一气。随后,秦毓堂同驻海阳城的日军谈判,双方结成“反共抗八同盟”。日军于1941年3月,将海阳县城移交给秦毓堂。正是:走了杀人魔,来了吸血鬼。秦毓堂部进驻凤城后,敲诈勒索无恶不作,还在北门外专设了杀人场,疯狂捕杀共产党员和进步人士。苦难动荡的岁月,在韩秀兰幼小的心灵上打下了深深的烙印。
1942年8月1日,胶东军区副司令员王彬率八路军打响了讨伐秦毓堂、丁綍亭投降派的战役。8月3日夜攻克留格庄,9月11日,攻克腾甲庄。孤守海阳城的秦毓堂见势不妙,于9月16日率残部狼狈逃窜。讨贼的同时,全县范围内开展了减租减息运动。通过减租减息、合理负担、拥军优抗、拥政爱民、武装自卫、互助生产等各种有效办法,使根据地越来越巩固,人民生活越来越稳定,民主政府和八路军在群众中的威信与日俱增。韩秀兰亲眼目睹家乡巨变,由衷觉得解放区真的像歌曲里唱的那样:民主政府爱人民呀,共产党的恩情说不完……
她积极参加了儿童团和冬学,开始接受革命教育。课堂上,她聚精会神地听讲。无钱买纸笔,她就在桌面上用手指练写。回到家,烧火时都用烧火棍在地上练字,简直到了废寝忘食的地步。渐渐地,她明白了很多革命道理。
1945年,韩秀兰参加了青妇队,并担任了青妇队副队长。从此她工作学习更积极了。带领队员练武、学习埋地雷、募集慰劳品……东奔西忙,乐此不疲。
1947年7月,村子里开展轰轰烈烈的土改复查运动,韩秀兰在党支部书记高风梧的培养和指导下,深入群众,访贫问苦,从中了解到地主恶霸的许多罪行。其中,地主婆许桂卿心狠手辣,残暴成性,人送绰号“许押婆子”。她闺女通奸生子,她掐死婴儿埋入粪坑,被人发现却硬说是丫环所生。可怜两个十五六岁的女孩子被打得死去活来,趁夜逃出虎口,一个含冤投井,一个不知下落。韩秀兰在诉苦大会上,狠狠地惩罚并迫使“许押婆子”低头认罪。
1947年夏,为了保卫家乡、保卫胜利果实。韩秀兰积极响应党的号召,与姐妹们一起动员青年参军支前。她以身作则,做通了未婚夫赵庆彬的思想工作率先报名,其他青年纷纷响应,在乡亲们的欢送下开赴前线。
韩秀兰的各项工作受到了群众及党支部的一致好评。一次,党支部书记高风梧亲切地问她:“秀兰,你想不想加入共产党?”“想啊,做梦都想!”秀兰无比激动地回答。“你知道为什么要入党吗?”“为了打倒蒋介石,解放全中国!”党支部把她的心愿汇报到区委,区委经审查同意吸收她为中共党员。遗憾的是,通知尚未到支部,韩秀兰就被捕了。
酷刑千般 大义凛然
1947年11月1日,蒋军第54师第8旅、第35旅5个主力团及2个保安团(19团、20团)、还乡团等共约1万余众,在师长阚汉骞的带领下,由莱阳城东侵海阳。其间,逃往青岛的国民党县党部书记姜辑五,网罗外逃恶霸地主200余人,也随54师重返海阳。5日,进入海阳境内。7日,进占凤城。他们沿途烧杀抢掠,大肆破坏根据地建设,向人民群众反攻倒算,恐怖气氛顿时笼罩全村。
韩秀兰和其他村干部一面组织群众转移,一面和爆炸队员在大街小巷埋设地雷。通过侦察,她发现地主黄秀珍家里驻着匪军连部,就趁夜间把一颗地雷挂在她的门上。当晚敌连长和两个护兵从营部开会回来,一推门,随着一声巨响,三人当场毙命。几乎同时,埋在另一处的地雷,也炸伤了一个匪军。敌军气急败坏,到处张贴布告,叫嚣捉拿韩秀兰和爆炸队员。
韩秀兰毫无惧色,她乔装成一个中年妇女,挨家挨户察看群众转移情况,直到放心后才离开村子,可是一家人刚跑到薛家洼,就被一队匪兵拦回村里。家人满腹忧愁,韩秀兰却镇定地拿起妹妹穿破的鞋子坐下来缝补。
不一会儿,地主闺女许子媛领着三个匪军闯进门来,饿狼扑食般扭住韩秀兰,押到“许押婆子”家里,等待匪军指导员张大舌头的审讯。凶狠的“许押婆子”走到秀兰面前,阴阳怪气地说:“对不起呀韩主任,想不到你也会有今天!”边说边凶狠地用虎头钳子夹去了韩秀兰半个耳朵。秀兰强忍疼痛,一声未哼。
张大舌头听说捉到了炸死他亲信连长的韩秀兰,本想除之而后快。可等一见面,发现姑娘年轻貌美,顿生歹意,连忙喝退左右,装出一副笑脸,叫来医生给秀兰包扎好耳朵并松开绑,强行拖进自己房里,摆出好吃好喝好穿的,假惺惺地说:“姑娘,你的苦日子到头儿啦!从今往后,你要是跟了我,需要什么尽着你,谁都不敢动你一指头!”
韩秀兰看穿了他的阴谋,气得浑身发抖,怒目圆睁:“谢谢你的好意!”
张大舌头兽性发作,扑上去企图强奸,秀兰拼命反抗,将满腔仇恨集于手上,撕碎了他的衣服,抓破了他的脸。
第二天早饭后,伪县长李耀亭再次提审,陪审的仍是那群恶魔。李耀亭坐在太师椅上干咳一声,装腔作势喝道:“把共匪韩秀兰带上堂来!”
韩秀兰被五花大绑押上公堂,两个匪兵逼她跪下,她倔强地站立一旁,斩钉截铁地说:“姑娘我生来骨头硬,跪天跪地跪父母,绝不跪你们这群汉奸走狗害人虫!”
李耀亭遭到当头一棒,本想耍淫威,又怕弄僵了得不到口供,只好暂且忍下,皮笑肉不笑地说:“好好,大人不见小人怪,就依你站着回答老爷的问话!”韩秀兰鄙夷地瞅了他一眼,昂首挺胸站在那里。李耀亭装腔作势问:“你叫韩秀兰吗?”“知道还问!”“你是共产党员吗?”“现在还不是,”韩秀兰用充满向往而坚定的语气说,“以后条件够了,我一定会是!”“你知道谁是共产党吗?”“当然知道!”“谁?快说!”伪县长像老鼠见到了食物,惊喜地伸长了脖子,“如果你告诉我,我马上放你走!”
“真的放我出去吗?”韩秀兰反问。
伪县长点头如鸡叨米:“真的!真的!快说!快说吧!”
韩秀兰明眸一转,故作委屈地说:“你们根本没诚意放我!要放还老是绑着?”
伪县长急于得到口供,连忙吩咐手下给她松绑。
韩秀兰松了一下筋骨,抖了抖精神,高声应道:“毛主席是共产党员!朱德也是共产党员!”然后甩出一句:“谢谢县太爷,我该走啦!”
李耀亭和其狐朋狗党被这招气得七窍生烟,咬牙切齿喝令刽子手动刑。霎时间,群魔乱舞,各种凶残的手段轮番上演:坐老虎凳、倒悬梁、用香头烧乳房、竹签一支支扎进指甲……身受残酷的刑罚,秀兰紧咬嘴唇,一言不发。昏死过去,敌人便用冷水泼醒过来。几次三番死去活来,秀兰始终坚贞不屈。伪县长黔驴技穷空手而归。
最后一次审讯是秀兰被捕第四天早饭后。这次登场的是更狠毒的地主赵大胡子的狗崽子———还乡团营长赵孟月。审讯前,“许押婆子”等恶狼将韩秀兰按倒在地,在她腰间横绑一根扁担,一头两人住死里压,嚎叫着:“你不是要翻身吗? 翻吧!快翻!你再想不想翻身啦?”
韩秀兰被压得胸闷腹胀,呼吸困难,但她头脑清醒,尽全力怒吼:“我们不仅要翻身,而且一定能够彻底翻身!”“许押婆子”眼冒凶光,扑上来掐住秀兰的脖子,咬牙切齿地说:“当初你领着人斗我,我这个人向来可是有来有往!”边说边扒秀兰的裤子,将一个又粗又长的玉米芯插入秀兰的下体,来回搓拉十几次。顿时,秀兰身下血流如注,痛得昏死过去,直到中午才醒过来。赵孟月继续审问:“我们的万贯家财是祖辈留下来的,你为什么领着穷鬼抢去?”韩秀兰强忍疼痛,理直气壮地说:“你们的万贯家财?那全是剥削我们穷人的!我们没有抢你们的东西,那是你们理应偿还给我们的债务!”
赵孟月被顶得张口结舌,面目狰狞来到秀兰跟前,挥起皮鞭边打边嚎:“我叫你嘴硬! 今天我要报仇!”“许押婆子”仍觉不解恨,拿出钳子残忍地将秀兰的两个乳头夹去,秀兰鲜血淋漓,再次昏死过去。
慷慨就义 精神永传

敌人软硬兼施,费尽伎俩,最终毫无所获,伪县党部书记姜辑五亲自宣判对韩秀兰执行枪决。
农历十月初一,韩秀兰被敌人绑赴刑场。尽管敌人戒备森严,但全村乡亲们仍如潮水般涌来为心爱的姑娘送行。
敌人把妇女主任聂桂兰和她一同押赴刑场,先将聂桂兰四肢钉在墙上,施电刑杀害。
韩秀兰含悲忍泪盟誓:“聂婶婶你死得有志气,我一定学你的硬骨头!”并昂首高喊“毛主席万岁!共产党万岁!”刽子手急忙用手堵她的嘴,韩秀兰一口咬破敌指,依然大声疾呼。
一阵凄厉的枪声响过,年仅18岁的韩秀兰慷慨就义。
韩秀兰牺牲后,《大众日报》以“雏凤凌空韩秀兰”为题,歌颂了她的英雄事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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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时被害的聂桂兰已经是40多岁中年了,被捕当天就被还乡团和滥兵xx了,韩秀兰能幸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