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韩梅站在了匪寨大厅前。杀威棍也被土匪卸下,此时的她,衣衫褴褛,满身尘土与汗水,发丝凌乱地贴在脸颊,几缕被汗水浸湿的刘海耷拉在额前,却宛如一座巍峨的山峰,傲然挺立。那身灰布军装早已被荆棘划破多处,衣角在风中轻轻晃动,肩头露出的皮肤上满是擦伤与淤青,可她的眼神依旧坚定如磐,仿佛能穿透这重重黑暗。
寨门开启,一股刺鼻的酒气与汗臭扑面而来。大厅内,土匪们喧闹嘈杂,猜拳声、叫骂声交织在一起。中央虎皮大椅上的张金牙满脸横肉,油光满面,一双三角眼闪烁着狡黠的光芒,正肆意打量着走进来的韩梅,眼神中带着几分戏谑与轻视。
“哈哈,红军竟派了个女政委来,有意思!” 张金牙狂笑着,笑声在大厅内回荡,那声音里满是不屑。他霍然起身,端着酒碗,迈着大步,缓缓绕着韩梅踱步,目光如恶狼般在她身上肆意游走,还伸手捏起韩梅一缕头发,放在鼻尖轻嗅,脸上露出猥琐的笑容:“小娘子,这细皮嫩肉的,在红军里遭了不少罪吧?”
韩梅强抑内心的厌恶与愤怒,深吸一口气,扭头甩开他的手,大声说道:“张金牙,你我皆明白,国民党反动派才是你我共同的死敌。红军为穷苦百姓浴血奋战,如今虽深陷困境,可若你助我们从高粱岭突围,提供些许粮食,待革命成功,红军定不会亏待于你。” 她的声音清脆响亮,在这喧闹的大厅内如洪钟般震耳,字字句句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张金牙把玩着手中的酒碗,嘴角挂着一抹嘲讽,酒水随着他的动作晃荡溢出,溅落在地上:“女政委,说得轻巧。我在这山寨苦心经营,若帮了你们,国民党岂能善罢甘休?我这可是在老虎嘴边拔牙,一不小心,脑袋可就没了。”他边说边回到虎皮大椅上坐下,翘起二郎腿,身体后仰,眼神中满是疑虑与狡黠。
韩梅向前一步,尽管双手被缚,绳索深深勒进手腕的肌肤,却气势如虹。她昂首挺胸,目光直视张金牙:“你若与国民党狼狈为奸,迟早被其吞噬。国民党只把你们当作可利用的棋子,一旦无用,定会毫不犹豫地将你们剿灭。而与红军合作,才是为自己和兄弟们谋求出路的明智之举。红军与穷苦百姓一心,我们的胜利是大势所趋,你现在相助,便是为自己的将来积下一份功德。”
张金牙脸色一沉,将酒碗狠狠摔在桌上,酒水四溅,瓷片散落一地:“哼,先把她关起来,容我思量。”说罢,他大手一挥,几个土匪便如恶狼扑食般冲向韩梅,粗暴地将她架起,拖着往牢房走去。
”你们想干什么!放开我!" 韩梅一边挣扎一边痛骂着,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