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亚九:严守秘密慷慨赴死

一个响亮的名字,一位不屈不挠、铁骨铮铮的巾帼英雄,一位对革命忠心耿耿的优秀党员,一位视死如归、从容就义的刘胡兰式的革命烈士。当年,毛泽东同志挥笔写下“生的伟大,死的光荣”光辉题词,不仅仅是对于刘胡兰,同样是对千万个如孙亚九这样壮烈牺牲的革命烈士的高度评价。

1921年6月,出生于一个普通农民家庭的孙亚九,聪明伶俐,刚正不阿。她的两个堂哥孙维青、孙家本都是梅山地区有名的革命烈士。

1937年7月,日本侵略者对华发动全面进攻。在这家仇国恨、民族存亡的关键时刻,梅山地区的共产党员、社会青年孙珠江、孙维青、孙己任、陈虞等走村串户,宣传发动广大民众奋起抗日救国。孙亚九在其堂哥孙维青的教育影响下,敢以冲破封建伦理的禁锢,女子也要参加革命,毅然走上血与火的战场。

1939年,崖县沦陷,日本侵略者大肆屠杀抢掠。为了唤醒更多的人民群众起来抗日救国,孙亚九毫不犹豫地积极配合堂哥,宣传发动妇女参加抗日救国会,上平民夜校、识字班,认清形势,学习革命道理,很早就成为梅山地区第一批妇救会会员之一。在轰轰烈烈的抗日救亡运动中,她经常和一批热血青年妇女孙家日、吴华兰、苏景亲、孙有察、孙英等在田间地头进行宣传发动工作。在她和比较进步的青年的鼓动和影响下,梅山地区的妇女群众纷纷投入到抗日的队伍中,有钱的出钱,有力的出力,还有的变卖头簪、手镯,用来购买枪支弹药,加强武装,支援前线。

1940年秋冬,孙亚九接任吴华兰的妇女主任职务。这期间,她工作更加积极,经常深入各个自然村教妇女们唱抗日之歌,和她们促膝谈心,启迪妇女参加抗日斗争。一下子使参加“妇救会”的妇女,从原来的数十人迅速增加到100多人。

1941年秋,琼崖纵队第三支队队长张开泰带领的三支队,在黑楣岭突破了日军的围攻堵截,顺利抵达梅山凤上休整时,军需用品丢尽,粮食奇缺,孙亚九想方设法发动青年妇女带头把粮食挑上山献给部队。还帮助部队浆洗缝补,挑水做饭。由于她工作出色,这一年,她光荣地加入了中国共产党。

1942年夏,日伪汉奸互相勾结,在不到六公里的公路线上,出动重兵,对梅山地区进行疯狂的镇压和残酷围剿。区乡政权人员孙维青、孙有义、吴华兰、赵帝保、黎亚茂相继牺牲,粮食、医药、生活必需品出现了短缺。在这危难之际,孙亚九发挥共产党员的先锋模范作用,带领妇女捐钱捐粮,积极响应党的号召,开山劈岭种粮种棉,战胜困难,保障供给,支援前方打胜仗。

1943年秋,特委号召青年参军参战,补充兵源,孙亚九身先士卒,挨家入户宣传发动,梅山地区出现了母送儿、妻送夫、兄弟姐妹双双上前线的动人情景。原来与她一起工作的青年上前线后,孙亚九肩上的担子更重了,她常常三更半夜从梅东来往于梅西、梅联、长山之间,组织妇救会成立“帮耕队”,帮助军烈属、孤寡老人等犁田插秧,同时配合稽征队向上层人士征纳军公粮,把角头海面缉没到的一船大米(几千斤)连夜搬运上山,献给部队,立下了汗马功劳。

1944年,孙亚九上调到县常备队。1945年冬,国民党四十六军邱岳观部进剿梅山,形势严峻,崖县区乡干部奉命撤去西南山区。从此,孙亚九和男同志一样,夜以继日,爬山涉水,除奸反霸,活跃在新开辟的新区工作中。

1947年5月,孙亚九和同志们出发到抱本村开展清敌建政工作时,不幸被捕,送往崖城监狱监禁。在监狱里,敌人百般利诱,严刑拷打,她坚贞不屈,从不吐露党的半句机密。1948年5月19日,崖县县委联合五总攻打崖城监狱,孙亚九被救出时,因监房崩塌,脚部被压骨折,在家养伤半年后,刚刚痊愈的她又马不停蹄地回到岗位,负责后方妇女工作的开展。

1949年底,她随何赤、陈国风等出发到东孔、赤龙、翁公头一带开展工作,又被国民党榆林要塞军捕获,送往黄流监狱监禁。在狱中,敌人用火烫、灌辣椒汁等恶毒刑罚逼供,她依然宁死不屈,破口骂贼。敌人恼羞成怒,于1950年2月把她押送到黄流集市,当街扒光衣服,裸体游行。她还是昂头阔步,面不变色,一路一个劲地高唱《冲锋歌》《芦沟桥歌》。临刑时,她一直高呼:“打倒国民党反动派!” “中国共产党万岁!”气急败坏的敌人兽性大发,采取最卑鄙、最残忍的手段,不停地用削尖的木头猛捅她,血流如注,惨不忍睹,直到光荣牺牲。在场的所有群众失声痛哭。

最可恨的是,敌人惨无人道地将孙亚九杀害后,还暴尸野外,是当地好心的群众趁着夜黑,偷偷地将她的尸体运出,草草地埋葬。直到解放后,她父亲在当时知情好心人的帮助下,才把她的骸骨从黄流移葬梅山。至此,孙亚九才得以魂归故里,安息在她所热爱的故乡这片热土上。

孙亚九烈士,是普普通通的一名中共党员,是平平凡凡的一名革命战士。为了中国革命的胜利,为新中国的诞生,她献出了年仅27岁的生命。她临刑时的壮烈,惊天地、泣鬼神、震人寰。义薄云天,气壮山河,为党旗添辉,为国旗增色,为人民所深深怀念。

给你补充点资料…


1945年12月,一个寒冷的深夜,“土伦事件”突然发生,崖县区委、区署遭到叛变投敌的土伦村反动地主麦亚尚纠集暴徒包围屠杀,伤亡惨重。孙家本原已突围出去,可他牵挂着尚未脱险的同志,重返土伦村里找村民“同年”(结拜的同一年出生的干兄弟)搭救,竟被这疯狂的背叛者残忍地砍下头颅,换取事件策划者50块光洋和1头黄牛。孙区长刚满25岁,抱憾大山。又一位亲人惨遭杀害,亚九化悲痛为力量,更显成熟。抗战胜利后,国民党军大举围剿梅山,亚九随崖县委撤往崖县西南开辟新区,此后两次被捕。1947年5月,亚九在崖五区抱本村进行清敌建政工作,被国民党反动派抓进崖城监狱,受尽严刑拷打、百般折磨,一年之后,琼崖纵队成功攻下崖城监狱,亚九获得解救,然而她第二次被捕就没有那么幸运了。

1950年伊始,亚九随崖县委工作队到崖五区黄孔乡开展迎接渡海大军解放海南的工作,不幸被捕。这一情况,时任琼崖南区地委秘书主任的梅东人孙惠公,以亲历者和见证人的身份撰写了《百载风云》进行追述。当时孙惠公就在黄孔乡,崖县委工作队是他和崖县委委员陈国风、四五联区区长何施仁一起带领的。孙惠公记忆犹新。春节后几天,国民党残军陈忠坚师,从大陆溃退海南,窜下黄流,扑向黄孔乡,连夜追踪崖县委工作队,追到一个叫手板坡的地方开枪扫射,工作队牺牲3人,被捕10多人,亚九就在被捕人员当中,被关进黄流监狱,后押赴刑场。亚九身陷囹圄情形,找不到目击者,只能是推测了,而她被游街直至就义,有目击者,这便是林元贵的“同年”黄国才。这位“同年”原籍广东高州,先住黄流,娶梅东媳妇后定居梅东,在黄流他目睹了亚九就义经过,林元贵转述了他的亲眼所见。1950年2月的一天,亚九被国民党军扒光衣服,一丝不挂,裸体游街,直到此时,亚九仍是姑娘家,备受侮辱,宁死不屈!亚九一边走,一边呼喊口号,并大声唱《国际歌》,黄流群众,无不动容,纷纷落泪。亚九最后被绑在黄流中学东边的电线杆上,国民党兵7个人,举7支枪对亚九射击,开第一次枪,亚九头发还摇动,开第二次枪,她倒下了,倒在黎明之前,再过两个多月,海南岛就全部解放了。这一年春天,梅山的长春花肆意绽放,一丛丛,一片片,如朝霞,似彩虹,英姿飒爽,亲密团结,根巴着根,手挽着手,开上芙蓉峰,连接角头湾,漫山遍野,铺天盖地……根据林元贵回忆,亚九姑20岁左右,曾与同村一革命者“红纸合命”,但似乎没有办过婚礼,在林元贵夫妇的记忆与印象中,她就是一个姑娘家。她忙于党的工作,忙得顾不上谈一场轰轰烈烈或者缠绵悱恻的恋爱,尽管她梦寐以求。她是把全部的爱,奉献给民族的抗战大业和人民的解放事业。她在漫漫长夜中一直翘首盼望的角头湾壮丽的日出,永远也看不到了。我擦了擦眼角溢出的泪水,臧克家的诗句脱口而出:“有的人活着,他已经死了;有的人死了,他还活着。”走,到墓地拜谒去!黎月光、黎元福等心有灵犀,不约而同。林老领着我们来到了风响涛鸣的梅山海滨。又见长春花,一组组,一团团,迎向海风怒放,簇拥、环绕亚九坟茔,装点着墓地,长伴着英灵。林元贵说,当时黄流地下党把烈士遗体抬去掩埋,用3块石头作记号,解放后孙家在知情人的帮助下,把女儿遗体迁回安葬在这里。是啊,她既比邻娘家先人,又独处一隅,背靠家乡,面朝大海,与四季盛开的长春花为伴。我心里概叹着,采撷来一大把血红的长春花,郑重地敬献墓前,轻轻地说了声:“亚九,我来看你……”便哽咽了。海浪的“哗哗”声愈来愈清晰,长春花的芳香一阵阵扑面而来。我双手合十,鞠躬三拜,表达了我深深的敬意与情感。林老扶着三亚市人民政府赠送的墓碑,朗声读着镌刻碑上的简介,竟泣不成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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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谢老兄的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