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悼革命烈士小米、马金花

作者:张淑静

小米本名闵竺笙,1927年生于云南蒙自县。云南解放前,她肄业于云南大学农学院。由于云南地下党领导的学生运动深入发展,使她深受启发和教育,逐步懂得了革命道理,迫切要求进步,积极参加“一二.一”学生运动相反美反蒋斗争,光荣地加入了中国共产党(C.P)。在党的教育培养下,她为学生运动作出了一定贡献,成为学生会的一名骨干。
马金花本名罗星辉,1931年出生于昆明市,解放前,他先后在云大附中,昆明云瑞中学念书。由于受到云南地下党领导的学生运动的教育,他迫切要求进步,积极参加反美反蒋学生运动,在校里担任学生自治会主席,加入了民青 (M.C)。
1949车9月9日,昆明发生了臭名昭著的国民党反动派镇压学生运动的“9.9整肃”,我党决定将昆明各大、中学里已暴露了的一批地下党员和党领导下的民青(M.C)成员,迅速分批转移到“山那边”——解放区去,加强我“边纵”和地方工作团的力量。小米、马金花和其他同志一道,先后进入游击区——禄劝的茂山、中屏等地,同滇北地工委和“边纵”三支队二十五团宜属游击大队联系上。
经组织研究决定小米调到禄劝县工委担任委员,并任镇康乡(皎西)工作组组长。马金花调镇康乡工作组,担任解委会副主任。在工作中,他们积极负责,热情而又沉着。歧西是个彝族聚居的山寨,多数彝族不懂汉话,为了在群众中扎下根,打开工作局面,小米他们一边学习彝族语言,一边发动和依靠当地懂点汉话的农民和小学校的彝族教师开展工作。在短短一个多月时间里,通过向群众宣传党的政策和妇女碉身解放的道理,发动丁群众,一连组织了几个妇女会和儿童团,建立起几个村政权,受到当地彝族农民群众的好评相爱戴。
禄劝县工委派到咬西工作组共有六个同志:小米担任工作组长,马金花进入“乡解委会”担任副主席,工作组成员有张志、段兴光、李世廉和金孟华[女),部分到各村寨去做群众工作。
在工作组小米、马金花同志的具体领导和全组同志的积极努力下,咬西乡各族农民群众纷纷组织起来,农会、妇女会、
民兵、儿童团细雨后春笋连连出现,并内困民党反动派开展了“反三征”的斗争,取得了初步胜利。
1949年10月1日,毛主席在北京天安门庄严地宣告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了!新中国诞生了!可是,那时云南还没有解放,各族人民还在水深火热的苦难之中。
新中国的诞生,促进了云南革命形势的迅猛发展,同时也引起了盘踞在云南的国民党反动派和封建地主阶级的恐慌和不安,进行垂死挣扎,派保安团进驻了武定和禄劝县城,为地方反动势力撑腰、打气。他们串通一气,围剿我游击队和工作队。这时,离禄劝县城较近的解放区茂山乡工作组,被迫撤离到边远山区一带。地霸反动头目张克安错估形势,认为他们复碎的时机已到,马上斯去了“解委会主席”、 “开明土绅”的画皮,在禄劝县长王鉴指使下,同反动地主杨玉林等相勾结,密谋策划组织地霸反动武装,图谋暴乱。张克安在皎西组织反动武装——“联防大队”,他自命为大队长,这支地霸反动武装的宗旨,拿张克安的话来说,就是“要把共产党的游击队吃掉!”“把持水笔套的工作队吃持!”他们把皎西工作组视为“钉子”,扬言: “要把这颗钉子拔掉!”
在这情况危急的时刻,滇北地工委和禄劝县工委作出决定:为了防止和对付张克安、杨玉林地霸反动武装搞暴乱,保存革命力屋,立即将禄劝、武定两个县各个解放区的工作组撤回,集中力量加强游击队。接着,活动在禄劝、武定一带的工作队、组相游击队,就从四面八方江集到游击根据地——禄劝县山区云龙会师,共800多入。
1949年11月13日,会师大会之前清点队伍,发现皎西工作组的同志一个也没有来。这肘,汉北地工委和禄劝县工委的几个领导人分析认为“情况不妙,可能出事了!”正焦急之中,皎西乡的一位名叫王伯义的彝族农民,绕了几天的路赶到云火,把一个麻布挎包交给了工作团的领导,泪流满面地说:“这是小米同志的遗物!……小米和马金花同志在11月5日那一天,被张克安派弟兄杀害了J……”他还说:“皎西的群众知道小米、马金花同志牺牲了,男女老少都放声痛哭。”
这一噩耗传来,会师大会顿时变成了悼念革命烈士小米、马金花的大会。全体干部、战士及云龙乡老百性们义愤填膺,振臂高呼:“绞死反动地霸张克安!血债要用血来还!”“要为死难烈士小米、马金花报仇!”、 “一切反动派没有好下场!”、 “共产党万岁!万万岁!” 接着,谊北地工委和禄劝县工委领导人分头下到游击队,全体工作队员编入游击队,按原计划于11月14日分两路行军,一路350多入,由政治总负责人刘隆、大队长金洪照(原名金字挥,彝族)、政治教导员刘巨河(又名李希明)等三同志指挥。其任务是:直插绞西,寻找小米、马金花同志的尸体,追击张克安等暴匪。另一路有450多入,由政治总负责人王无吕、大队长马英(原名马汝让)、政治教导员雷光远等三同志指挥,其任务是向武定山区挺进,打击武定、元谋、罗茨方面的地蹬反动武装。
当游击大队赶赴皎西时,张克安一伙暴匪、凶手早巳逃之夭夭。我游击大队全体指战员,以悲愤的心情,在皎西搜了一天的山谷、野等,没有钱到小米、马金花的尸体。据当地者百姓说:两位烈士的尸体,已被豺狼吃了。最后,找到了一蓬巳被血凝固的头发,经鉴别是小米同志的头发,还找到了几小块碎白骨,无法断定是谁的。同志们亲眼看到烈土的头发和白骨,悲愤至极,泣不成声,更加激起了对敌人的刻骨仇恨。

在敌人屠刀下坚贞不屈
1949年10月下旬,匪首张克安一伙制订了阴谋暴乱计划,“先从皎西开刀”, “把皎西工作组成员全部吃掉”。为达到达一罪恶目的。张克安秘密召集土匪骨干,在他家里开会,商定:于11月2日,杀一只大山羊,在张克安家里大摆宴席,请皎西工作组的全体同志吃晚饭,他们“联防大队”的50多名暴徒都来“作客”,表示他们对工作组的“拥护”和“敬意”。并预谋:在吃饭时,工作组的马金花等四个男同志,由张克安和他的弟兄李兆兴、金洪俊“陪同”进餐,工作组的小米和另一女同志,由张克安的小老婆“陪同”,在吃饭过程中,只要见张克安一挤眼睛,事先安排好的几名凶手就动手将工作纽同志统统捆绑起来,押到山里去杀害。同时,他们还计划:由九名暴徒跟踪,捉拿经常到皖西指导工作的张琦同志,他们虽然不请楚张琦同志是禄劝县工委书记,但知道他是共产党的一个重要人物。捉到张琦之后,也要押送到山笛里杀掉。阴谋一旦得逞,就把队伍拉到马鹿塘会合,围剿游击队,把共产党游击队统统杀掉。张克安对他的暴徒们一再说: “共产党和佃人们胜利了,我们就完了。如果不把共产党的游击队、工作团吃掉,我们就要去干劳动才得吃,办不到!……”张克安的得力干将张得勋也一再鼓励其匪徒说:“如果不把共产党的这些人吃掉,我们就再不住这个地方,你们也过不好日子。……”
上述阴谋计划制定之后,张克安果真于11月2日请客吃饭,他的50多名暴徒都到齐了。但工作组同志知道这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有前来赴宴,大家分头到各村各寨工作去 计划没有得逞,张克安并不甘心,他派人摸清了小米、马金花和其他几个同志的住处,于11月5日早饭后(约上午10时左右),亲自带领一伙暴徒将小米、马金花捆绑到解委会的一间房子里,紧闭解委会大门,私设公堂进行非法审讯和严刑拷打。暴徒们用尽了软硬兼施手法,威胁他们交出共产党、工作团、游击队的领导入名单和组织情况、活动情况,他们傲然屹立地回答:“不知道!”当敌人分头审问他们: “你们到我们山寨来干什么7”小米理直气壮地回答:“来革命!来为人民做翻身解放的事情。……”马金花也坚定、自豪地说:“我们是宋为穷苦农民群众办事的!”这些回答,吓得暴徒们胆战心惊,使敌人一无所获,恼羞成怒。
到中午时,太阳当顶,在匪头戴有清的指挥下,一伙暴徒将巳打得遍体鳞伤的小米、马金花用大绳子勒得紧紧的,押往皎西后山,朝着荒无人烟的深山小道走去。一路上,暴徒毫无人性地用枪筒子、刺刀把子和树枝头向小米、马金花全身上下乱打、乱戳,一再逼问:到底招不招?招了就饶了你的命!小米、马金花临危不惧,面不改色,只字不吐,走了半小时多的山路,走到一个叫做衣祖山的笛子里,暴徒们站住了,匪头戴有清宣布“动手!”还叫喊: “哪个动手哪个得!”暴徒们象豺狼野兽一般解去了捆着小米、马金花的绳子,强行脱光了小米、马金花的衣裤,当场就抢走和瓜分了小米、马金花的手表、水笔和内外衣裤。押着小米的四名暴徒,在光天化日之下,轮奸了小米,之后,暴匪陈旭章抽出刺刀,惨无人道地把小米的左乳房血淋琳地割下来,把小米遭踏得死去活来。小米凭着最后的一口气,愤怒地骂迢: “土匪,野兽,人民总有一天要同你们算帐!”她还坚定地呼喊看, “共产党万岁!”……。马全花是一个身体结实的小伙,暴匪们就将他按倒在地,狠毒地进行脚踏拳打,把头打得青肿变形,血流满面。然后;暴徒兹有清还拔出刺刀,把他的生殖器割了下来,把他折磨得气息奄奄。更加残酷的是,这伙暴徒还把小米、马金花绑在树秆上,丧尽天良地将小米的乳头割下来塞在马金花嘴里。叫马全花吃,马金花不吃吐了出来,又挨了一顿毒打。同时,又将马金花的生殖器割下一块塞在小米嘴里,小米也吐出来,连连咒骂这伙暴徒“决没有好下场!”最后,这伙暴徒又把小米、马金花的纯索解开,用刺刀朝着他们身上乱戳,连连开枪打死了我们的战友小米、马金花:…“皎西后山阴风惨惨,匪徒们罪恶滔天!这时,已是烧晚饭火的时候了。
小米、马金花英勇不屈地牺牲了。小米牺牲时,刚满22岁,马金花牺牲时,才有18岁。他们的英雄形象,万古流芳!

来源:《楚雄州文 史资料合集》第一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