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死如归的抚州妇女运动先驱黄素英

1901年,抚州市四眼井一所普通的民房里,有一户家境贫寒的夫妻,生下了一个女儿,取名黄素英。十几年过去了,素英小学毕业了,但父母微薄的收入无力供女儿继续上学,素英只得休学在家。为了养家糊口,素英的父亲外出广东,寻求生机,自离抚之后,音讯全无。从此,素英和母亲相依为命,共度悲苦人生。
为了贴补家用,16岁的素英便到袜厂做工,做工期间素英与店员杨才生相识,两人于1920年春结婚。杨才生也是穷苦出身,家境一贫如洗。尽管夫妇省吃俭用,勤勉工作,却始终难以摆脱饥寒交迫的日子。当时素英想,为什么豪绅整日花天酒地,穷人却度日如年,幻想着有朝一日能改朝换代,改变穷人的命运。

1926年,国共合作统一战线形成后,中国革命运动进入了高潮,在中国共产党的参与和领导下的北伐战争汹涌澎湃,势如破竹。同年秋天,国民革命军攻入抚州城,击溃了盘踞在抚州的北洋军阀刘宝题混城旅,随之一批共产党也进入了抚州,抚州人民的革命浪潮波澜壮阔,人民求解放、闹翻身的希望初步实现。在共产党员、国民革命军总政治部特派员陈奇涵的领导下,抚州的党组织、工会、农会相继成立,并开展了大规模的革命宣传活动。素英也积极投身这一运动中,接受党的教育和培养。在党的培养下,素英的思想觉悟和革命热情迅速提高,明确了要翻身,要解放,就要积极参加革命的道理,不久素英加入工会组织,参加了向资本家展开加工资,反对任意解雇工人的斗争。她利用在袜厂工作的有利条件广泛团结袜厂的兄弟姐妹,宣传革命道理,帮助姐妹们排忧解难,赢得了众姐妹的充分信任,在姐妹中建立了一定的感情,树立了一定的威信。为了更广泛地团结广大妇女,动员广大妇女起来革命,素英向党组织建议成立抚州妇女解放协会,得到了党组织的批准和大力支持。1926年,她在抚州一家纱厂当女工时,听说临川县长肖治品公开维护封建礼教,叫嚷“妇女应该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离婚有伤风化”。她非常气愤,先是联名写信抗议,继而发动县城300多名妇女上街游行,高喊“男女平权”“婚姻自由”等口号,带头冲进县政府,要与肖治品评理,吓得肖治品从后院仓皇逃走。1926年9月,在素英的领导和组织下,抚州妇女解放协会正式成立。
为了把妇女发动起来闹革命,配合当时党组织开展的打土豪斗劣绅以及工人加工资的斗争,素英带领袜厂的几个骨干姐妹,深入妇女中间宣传革命,讲述妇女如何闹翻身、求解放的道理。素英在宣传革命道理时,总是先谈家常琐事,询问家庭生活情况,为什么整天忙忙碌碌,累死累活却难以糊口,而土豪劣绅不劳而获,却过着丰衣足食的生活等,从这些方面入手启发和教育广大妇女,在取得妇女的信任后,再慢慢转入正题,号召妇女积极参加革命。由于素英待人热情,处事公正,深受群众拥护和爱戴,在群众中奠定一定的组织基础,这些因素为抚州妇女运动的健康发展创造了有利条件。

素英的革命热情和工作能力得到了党组织的充分肯定。1927年春,在共产党员陈泽华的介绍下,她光荣地加入中国共产党,并担任临川县委委员。

由于素英同志全身投入革命事业,无暇顾及家庭,她那胆小怕事,不问政治的丈夫杨才生很有意见。有一天杨才生对素英说:“你这样不顾家,没日没夜东奔西跑闹什么革命,自古人穷命里生,你不怕死,我还怕受连累。”素英听到这几句埋怨的话语后,起初还想做通丈夫的思想工作,劝其一同革命,后来发现丈夫不但没有半点革命热情,反而处处阻止她的行动,为了不影响革命工作,同时也怕自己的革命行动连累丈夫,于是决定与丈夫分手,脱离夫妻关系,专心一意地为革命工作。
素英同志摆脱家庭的束缚后,便一心一意为抚州妇女解放运动而四处奔波。她经常深入唱凯、罗针、云山一带开展活动,开办妇女识字班,张贴标语,散发传单,发动群众抗租抗粮,积极配合党组织打击土豪劣绅的嚣张气焰,在她的领导和组织下,抚州的妇女运动轰轰烈烈地开展。

1927年4月12日,蒋介石叛变革命,出卖中国革命利益,以蒋介石为首的国民党反动派大肆捕杀中共党员,中国革命形势骤然紧张,在反动派的残酷镇压下,临川党组织遭到严重的破坏,大多基层党组织都停止了活动。迫于形势,为了保存我党的实力,临川县委组织活动由地上转入地下。在恶劣的斗争环境下,党组织的安全至关重要,于是黄素英向她的好姐妹徐春红说:我有几位亲戚来城里做生意,要租两间房。徐春红二话没说,就将两间闲置的空房租给素英。从此,徐春红的家就成了临川县委机关和工作联络点。素英以家庭妇女的身份作掩护,白天在家浆洗缝补、煮饭扫地,使得县委机关真像一户普通的居民,为县委机关秘密开展工作提供了安全保障。晚上素英将地下党收集来的情报和县委的指示,送到各联络点,并经常利用各种身份作掩护深入唱凯、罗针、云山、七里岗等地刺探敌情,为我党开展打土豪、惩恶霸斗争提供可靠情报。
1928年春,县城六水桥奸商周仁保勾结官府,大肆倒卖粮食,致使市场粮价猛涨,引起极大民愤。一天深夜,黄素英带领6名同志冲进周仁保家,宣布其罪状,当场罚他300块银圆。
1928年7月初,由于叛徒李树森的出卖,中共临川县委遭破坏,黄素英在烧毁文件准备转移时不幸被捕。与她一同被捕的还有县委书记宁元勋。
黄素英被捕后,敌人见她是个年轻女子,决定先来软的,对她进行利诱。
敌人将饿了一天一夜的黄素英带到一个房间,桌子上摆好了鱼肉鸡鸭,喷香可口。敌人满以为黄素英会饥不择食、狼吞虎咽,不料她面 对美食熟视无睹、无动于衷。
“黄小姐,饿了吧?先吃饭,吃饱了我们再谈。”为首的一个敌人说。
“别猫哭耗子,没什么好谈的。”黄素英断然说道。
“美食当前,何必浪费?你只要不再跟着共产党干,今后可以天天吃香的喝辣的,何必冒着危险去干革命?”敌人继续劝道。
敌人说得口干舌燥,黄素英就是不为所动。敌人见软的不行,就来硬的。
当晚,从临川县监狱的一间牢房里,传出一阵阵皮鞭声,一名年轻女子被捆吊在牢房一角,正遭受严刑拷打。她就是临川女共产党员、中共临川县委委员黄素英。敌人对她施用火烧、压扛子、抽皮鞭等酷刑逼供,素英临危不惧,坦然面对,敌人始终未能从其口中得到丝毫情报。
审讯进行了很长时间,黄素英被打得死去活来。敌人逼她招供共产党员的名单,她不肯吐露片语只言。这时,一个当官的走了进来,露出一副虚伪的笑容:“黄小姐,说出来吧,何必受此皮肉之苦!”

黄素英怒目相视,不予理睬。那当官的接着又问:“黄小姐,今年多大岁数,结婚了吗?你这么年轻漂亮,正是人生最美好的时光,搞什 么革命嘛,难道你真的不怕杀头?”
当官的话音刚落,满身伤痕的黄素英昂起头,怒视对方,厉声回答说:“你不用多说,我身为共产党员是决不会叛变的,你们要杀就杀吧!”见黄素英如此坚贞不屈,那当官的也无计可施,只好悻悻地走了。
黄素英在狱中,常对前来探望的女工说:“我们不能亲眼看到革命的胜利,这是唯一的憾事。”黄素英多次嘱咐母亲:“儿死后尸体可投入河中,不要埋在反动派统治的肮脏土地上,污我清白之躯。”她早已把生死置之度外。
敌人对黄素英接连几天不停地审讯和拷打,还是一无所获,无计可施,决定下毒手了。
7月18日上午,黄素英拖着沉重的手铐脚镣,被敌人押着缓缓走向刑场。她昂首挺胸,面不改色,当走到聚满人群的地方时,突然高呼口号:“打倒国民党反动派!共产党万岁!”敌人听了万分紧张,连忙用布片堵住她的嘴巴,将她押到曾家园刑场。黄素英同志,与临川县委领导人宁元勋、陈导平等一起被害于抚州城曾家园。

黄素英,这位视死如归的女共产党员,为革命献出了年轻而宝贵的生命。

资料来源:抚州市档案馆网 《抚州妇女运动的创始人——黄素英 》和【发生在抚州红土地上的100个经典革命故事】等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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