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长夜漫漫,风雨如晦的岁月里,有多少忠贞的共产党人和革命志士,视死如归,以自己的鲜血和生命去扞卫党的事业。
1928年2月6日,在广州红花岗畔的刑场上,两个青年男女革命者,面对敌人的枪口,从容不迫地举行结婚典礼.他们就是在中共党史上被称为生命与爱情之绝唱的周文雍,陈铁军。
周文雍,1905年8月出生于广东省开平县的一个贫穷知识分子庭.1922年在亲友资助下考入广州省立甲种工业学校机械科.在这个人称"红色甲工"的学校里,周文雍读到了中共中央机关刊物《向导》等革命书籍.1923年加入中国社会主义青年团.1923年秋,拥护孙中山的军队与反孙的陈炯明部队在距广州不远的石龙镇激战,周文雍等团员组成慰劳队去前线时突遇机枪火力封锁,周文雍带领大家低身前进冲过铁桥,还缴获了一挺轻机枪.这次表现轰动一时,周文雍自然地成为广州重要的学生领袖.中共三大后,遵照党组织的指示,到广州新学生社工作。1925年加入中国共产党.1925年省港工人大罢工之前,周文雍被派往沙面洋务工会担任领导职务,很快就打开了局面。在此期间,周文雍经受了锻炼,并被选为中国广州市委委员和中国广东区委工人运动委员会的成员.1926年夏,他担任了共青团广州地委书记,在国民革命军誓师北伐时,他把青年工人组织起来,成立担架队,运输队等,与省港罢工工人一起,有力地支援了北伐军.面对生与死的抉择,很多人往往会选择退缩,但周文雍毅然选择了一条与死亡相伴,充满艰辛的革命之路.
1927年4月,蒋介石发动了"四一二"反革命政变,广东的反动派也发动了"四一五"反革命大屠杀,大批共产党人被捕或被杀害,白色恐怖笼罩着广州.周文雍也被通缉,但他无所畏惧,坚持战斗,并受党的委托,担任了广州工人代表大会主席.他把各工会自发组织的武装队伍统一起来,扩大地下武装,亲自指挥青年武装开展对敌斗争,打击了反动派的嚣张气焰.他在广州起义中任赤卫队总指挥,后任中共广东省委候补委员,省委常委。
陈铁军原名陈燮君,1904年出生于佛山镇的一个归侨富商家庭.她在这个家庭里,不愁吃不愁穿,却苦于被浓厚的封建思想所管柬.正当她邀游在新文化和新思想中,小学还没毕业,包办婚姻向她袭来.她父母早早就将她许配给门当户对的富商何合记盲公饼老板的孙子.何家借口老爷患病,要娶孙媳妇"冲喜".两家商定"重孝在身,只能拜堂,不能同房".男家催她完婚.“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在旧社会这是天经地义的事,何况对方又是富甲全市的巨商呢?不管铁军如何反对,家里也不肯给她取消婚约.连她的老师也劝她可以跟对方见见面,要是有共同的思想基础,还是可以慢慢建立感情的.铁军只好答应了.在行礼,拜堂之后,铁军落落大方地跟对方交谈,发现对方竟是个庸俗不堪的小老板,她毅然决定回娘家去,继续完成学业.小学一毕业,何家就催促她回去当少奶奶,哥嫂施加压力,不再给学费.陈铁军不屈从,变卖首饰,衣物,到广州求学.铁军到广州读书时正赶上大革命风起云涌时期.她与区梦觉等同学一起组织"时事研究社",如饥似渴地学习马克思主义,研究时事政治.她将自己的思考在报刊上发表,《世界革命与民族革命之关系》等文章,反映她探求救国救民的真理和妇女解放的道路。
铁军考上中山大学后,她参加了广州声援"五卅"运动的示威游行.她手挥小红旗,振臂高呼"打倒帝国主义"等口号,等待在她面前的是沙面租界英,法帝国主义者疯狂的扫射,这就是震惊中外的"沙基惨案".面对敌人暴行,陈铁军深深地体会到:不把帝国主义和封建主义打倒,人民永远不会得到自由幸福,妇女也不会得到解放.为了表示自己立下铁石心肠干革命的决心,她将自己本来的燮君改为铁军,还劝导妹妹燮元改名为铁儿。
1926年夏,陈铁军加入中国共产党,为党的事业奔走。
l927年4月15日,国民党反动派在广卅发动了"四一五"反革命政变。凌晨,大批军警包围了中山大学.在这紧急关头,陈铁军坚定沉着,勇敢地攀上大树,翻越墙头,逃出了敌人的魔掌.然而,她并不是只顾个人的安危,而是马上执行组织的命令,经过巧妙的化装,逃过军警的耳目,从城内跑到西关,通知因难产而在医院留医的中共广东区委妇委负责人邓颖超立即撤退.在该医院医生王德馨和护士韩日珍的掩护下,陈铁军帮助邓颖超撤离了广州,取道香港转移到上海.几十年后,邓颖超还带着深深的怀念说,如果没有陈铁军相救,后果是不堪设想的。
任务完成了,但是铁军却和党失掉了联系.在阴森的白色恐怖中找寻党,那是多困难而又危险啊!哥哥想方设法找到她后劝她说:"革命已无可挽救了,你何苦去冒杀头的危险呢?你是个好学的人,我就你送到外国留学去.你也该为自己的幸福打算了."铁军断然回答说:“正是革命到了紧急关头,才需要不怕危险的人，为大众的幸福而被杀头,也就是我的幸福。”
"四一五"反革命政变后,周文雍在广州转入地下活动,因单身容易引起怀疑,组织上于8月间派陈铁军到他身边假冒夫妻,协助周文雍建立广州暴动委员会机关.在"家庭"内,他们一直保持着纯洁的同志关系.对富家出身的陈铁军来说,穷学生出身的"丈夫"的忘我工作精神很快就吸引了她。
不久,周文雍领导工人示威游行被捕。.周文雍是市委委员,又是准备中的广州起义的组织者和领导者之一,省,市委立即组织力量营救周文雍。
当时周文雍被关押在维新路的公安局,身分尚未完全暴露。公安局戒备森严,党组织经过缜密的考虑,制定了"智取"的方案.陈铁军以"妻子"身份探监时,将营救方案秘密传进监狱.周文雍立即和难友们一起采取措施,积极配合行动.周文雍吃了大量从狱外传送进去的用生姜和辣椒煎炒的食物,又不饮用茶水,借以引起病状。没几天,他果然发高烧,呈现出重病状态,他便借机整天不停地高声呻吟,甚至发狂地喊叫,要求送医院治病。同狱的难友也跟着起哄,不分昼夜地叫嚷:“他是伤寒病呀!会传染的,我们都要陪死啦!”"病得这样厉害还不送医院,太不人道啦!"陈铁军也加紧在外面活动,她打扮成富贵的少奶奶去给监狱医生送厚礼,叫他证明周文雍病情严重,非住医院不可。反动头子们听到周文雍得重病,害伯他死了无法得到共产党的重要秘密,另方面也迫于公愤难平,便无可奈何地表示同意。
周文雍被送进市立医院犯人留医处留医.反动派为了加强看守,在医院的大门口特设了一个警哨,日夜监视.我们则布置了一个同志假装病人,在紧挨着周文雍的病房住下,又派一些人装作病人家属去医院探望,从中打听消息,摸清情况,并与周文雍定好逃走计划。l1月下旬的一个晚上,一辆小汽车来到医院门口停下,走出几个人,一个扮作探望病人模样的同志接近了哨位,抽出腋下藏着的手枪,以迅雷不及掩耳的敏捷动作,对准哨兵大喝一声"不准动"。门警乖乖地缴了枪.另几个人立即闯进医院,跑进关押周文雍的病房,用白布单把周裹好,由一个同志背出大门,坐上事先准备好的停留在医院门前的一辆无牌小汽车,开足马力飞奔。汽车经红花岗驶向沙河,在一个农家门前停下。陈铁军出来接应,就在那里隐蔽下来。
第二天,广州和香港的私营报纸在头版头条报道;“无牌小汽车,劫走共党周文雍”。一时,共产党英勇机智劫走周文雍的传奇革命故事,传遍全市,吓得反动派急忙调动大批反动军警,到处搜捕。陈铁军日夜悬心,像妻子那样日夜照顾着受到刑伤的周文雍,周文雍深深被感动.两人的感情发展到近似夫妻,只差最后一句话未说破。反动派的搜捕稍稍松懈之后,同志们曾劝周文雍暂时到香港去避避风.可是,他坚决不同意,豪迈地说"怕危险,还干革命"。他不顾身体虚弱和严重伤痛,顽强地为准备广州起义而紧张地工作着。陈铁军则执行秘密运送武器给工人赤卫队的惊险任务,应付自如.从徐向前元帅的回忆录《奔向海陆丰》,仍可以看到她勇敢,机智,沉着,敏捷的英雄形象:"我们开始研究巷战的战斗动作.不多会,走进一位年轻的,提着一篮子的女同志。她包着头,只露两眼,一声不响地把菜篮子放到桌上。党代表老陈猛地站起,高兴地说:武器来了!‘这时,那个妇女把盖在篮子上的菜掀掉,露出两支手枪,几个手榴弹.大家早有思想准备,没嫌少.只有一个同志问了一句:“还能多给一点吗?’'没有了!”那位女同志说:“暴动起来以后要多少都有.”说完就走了。
l2月11日起义爆发,周文雍担任工人赤卫队总指挥,协助张太雷,叶挺组织作战。周文雍指挥一部分敢死队员摸到公安局后侧墙下,用搭人梯的办法攀上围墙,翻身跃入墙内,里应外合砸开了公安局的大门。周文雍打开公安局的军械库,把枪发给参加起义的群众.两小时后,广州大部地区均被起义军占领.黎明,起义总指挥部移到广州市公安局。周文雍把一幅红布横额挂在公安局的门楼上,上面是他亲笔书写的七个火字:广州苏维埃政府。周文雍出席了由张太雷主持的苏维埃政府的第一次会议,并出任人民劳动委员兼教育部长。起义爆发之后,陈铁军则担当周文雍的联络员,勇敢地完成联络各部队的任务。起义第二天,长堤方向告急.警卫团的领导不会粤语,难以同工人协调,到指挥部要一名翻译.周文雍看看身边只有陈铁军可派,在枪炮声中两人面对可能的生离死别,只是深情地互道珍重而分手。
起义失败后,两人分别潜往香港。无数战友牺牲的悲痛和工作难题,又使这对恋人来不及再谈个人感情。20天后,周文雍打扮成南洋华侨商人,在海员的掩护下返回广州,提前从香港回来的陈铁军把他从西壕口码头接到"家"里。这个"家"实际上是党的秘密联络机关。周文雍和陈铁军仍假扮夫妻,陈铁军的妹妹,她嫂嫂的妹妹和他们住在一起,帮助并掩护他们工作。两人主要任务是联络失散的同志。在白色恐怖的广州,周文雍和陈铁军勇敢机智地避过敌人的耳目,跑了许多地方,寻找失去联系的同志,重新建立秘密的联络点。周文雍还化装成苦力工人到工人区找工会骨干,研究重新组织工人继续进行斗争。听说"周文雍又回来了",大家奔走相告,增添了斗争的信心和勇气。可是反动派听到这个消息,又怕又恨.当时盘踞在广州的桂系军阀,为了防止革命运动的再起,便加紧白色恐怖活动,密切注视着周文雍等共产党人的革命活动。
因叛徒告密,一天傍晚警察来抓捕他们。当时在家的陈铁军听到动静,让同样是地下党员的妹妹陈铁儿从阳台逃走,自己留下搬动窗台的花盆发出信号。不幸的是,周文雍未看见警告,跨进门后,两人同时被捕。由于他们事先已把秘密机关里的一切文件收藏或销毁了,敌人翻来复去地搜查,却什么也捞不到。
反动派有"无牌小汽车"的前车之鉴,不仅给周文雍加上了沉重的脚镣与手铐,还用粗大的铁链锁着,关进公安局特别监狱的单人牢房里,派大批军警日夜监视。在狱中,他们受尽酷刑,坚贞不屈。敌人以死刑相威胁,周文雍大义凛然地说:"死并不能吓倒共产党人,当然,我很想活,因为活着就可以和你们斗争!"敌人用酷刑,高官,金钱,“自由”,都无法到达他们的目的,就强迫周文雍写自首书。他满腔怒火地接过笔来,淋漓尽致地揭露反动派的滔天罪行,并在监牢的墙壁上慨慷激昂地写下:"头可断,肢可折,革命精神不可灭.壮士头颅为党落,好汉身躯为群裂。“周文雍以这首用鲜血和生命写成的诗,表达了对党对人民对革命的无限忠诚,表现出他在手执屠刀的敌人面前宁死不屈的英雄气概。警察局局长朱晖日亲自捉审周文雍.他见周文雍毫不动摇,下令用"放飞机”,“坐老虎凳”,“插指心"等酷刑逼供.周文雍多次昏厥,但他始终坚贞不屈。在女监牢里,敌人用同样的办法对待陈铁军。他们从陈铁军这儿所得到的,和从周文雍那里所得到的是同样的结果。陈铁军受审时面对威胁利诱也毫不动摇,只关心"丈夫"的情况.反动派用尽严刑,耍尽阴谋诡计,可是一切都落了空,敌人恼羞成怒,为了恐吓群众,决定公开处决这对"共党夫妻”。
周文雍在广州名气很大,广东军阀公开审判时为掩盖拷打痕迹,为他脱下血衣换上半旧西装.周文雍紧紧地抓住这难得机会,把敌人的法庭当作宣传革命的讲坛,打击敌人的战场.他慷慨陈辞,历数国民党反动派背叛孙中山,反对人民的种种罪行,指出:工农一定得解放,革命一定得胜利。当反动法官宣布他的死刑时,他昂然挺立,神色自若.当问到他最后还有什么要求时,周文雍毅然回答:“只要求和陈铁军同志一起照张相.”。留下的这张照片上的周文雍大义凛然,只是手势不正常,显然是受刑造成的结果.陈铁军则披着四五尺的宽围巾,呈现出一副安详的样子.周文雍和陈铁军这两位优秀的无产阶级先锋战士,服从革命的需要,他们同住一个机关,名义上是一对夫妻,他们有着共同的理想和志趣,彼此间的感情也非常深,但是他们为了革命的利益,还顾不上谈私人的爱情,因此,一直只保持着纯洁的同志关系,没有结婚。当他们马上要把自己的青春和生命献给党的时候,他们才拍下了这幅双人照片,最后表明了他们是一对革命的情侣。国内许多同志看到报纸上的这张照片,为之深深感动。
2月6日早晨,反动派用手拉车把周文雍,陈铁军解赴刑场。路过市区时,两人态度从容,毫无惧色,放声高呼"打倒国民党新军阀",“打倒帝国主义”,“中国共产党万岁”,并高唱《国际歌》。与此形成鲜明对照的是,反动派异常紧张,如临大敌。他们非常害怕人民群众接近,在马路两旁形成戒严。尽管如此,沿途市民还是闻声而来,越聚越多.不少人为他们的英勇牺牲表示敬佩,不少人被他们大无畏的革命精神感动得热泪盈眶.在朝向刑场的大路上,自然地形成了一条极为悲壮的送别行列。在红花岗上,他俩最后用青春的火花,写成了惊天地泣鬼神的诗篇：周文雍快步走上小坟堆,用略带四邑口音的广州话,高声向群众说道:"同胞们!我们共产党要打倒军阀,打倒帝国主义,要建立一个没有压迫,没有剥削的新中国.现在他们要杀害我们了.我们共产党是杀不尽,吓不倒的!我们的目的一定能够达到……"他的话还没有讲完,就被敌兵扯下坟堆.这时,陈铁军迅速走上去,站在周文雍站过的地方说:"人们都说我和周文雍是夫妇.其实,我们是同志关系,只是由于革命工作需要,我们假扮夫妻住在一起罢了,工作上的互相帮助和生死与共的斗争,把我们的心也紧紧联系在一起,但是为了革命利益,我们顾不上谈个人爱情,因此一直保持着纯洁的同志关系。"她停了一下,深情地望望周文雍,又继续说下去:"现在我向大家宣布:当我们把自己的青春和生命献给了党的时候,我们就要在这里举行婚礼了。让反动派的枪声,作为我们结婚的礼炮吧。同胞们,同志们,永别了!望你们勇敢战斗,共产主义一定会胜利.未来是属于我们的。"说完,她走到周文雍身旁,挺起胸脯,对刽子手喝道:"开枪吧!"周文雍也接着说:“是呀!开枪吧!”
可是,刽子手还不开枪.一个军官把陈铁军拉开,拔掉插在她身上的标明枪决的木签,又对她作最后诱降.只听得陈铁军大声说:"你们休想从我口中得到什么东西!"她又奔回周文雍身边深情地说:"我们要同生共死!"她显得十分娴静,看见周文雍的白衬衣的领子向内折,就温柔地为他整理,并且说:"我们要整整齐齐,精神奕奕地就义."周文雍把珍藏在胸口衣袋中的起义时使用的红领巾从容系在陈铁军的脖子上.～股暖流冲击着陈铁军,她幸福地微笑着,轻轻拭去周文雍脸颊上的血迹。周文雍细心地抚平陈铁军的一丝乱发,同时提起她的围巾的一端搭在自己的肩上.于是两人共围～巾,共同高唱国际歌："起来,饥寒交迫的奴隶……"这悲壮的歌声,在祖国上空缭绕不绝。
反动派枪声响了,罪恶的子弹穿透了周文雍,陈铁军的胸膛,热血染红了他们的衣裳,染红了泥土和绿草……临死不屈的周文雍,在还未绝气的时候,再一次顽强地挣扎着坐了起来,用尽最后的一点力气呼喊"同一志一们一革～命一到一底"。
红花岗是他们的刑场,是他们的战场,也是他们举行庄严而高尚婚礼的礼堂.这是一部充满传奇色彩的人生史记.这是一段惊天地,泣鬼神的爱情绝唱。一对风华正茂的青年,为了追求真理,建立一个自由,平等,民主的新中国,在刑场,面对反动派的屠刀,面对与爱侣的生离死别,凛然不屈,视死如归,定格了中国革命史上最悲怆,最壮美的一幕。
“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古往今来,正是因为有了这些为了正义与真理,为了民族与人民从容就义,壮烈赴死的民族脊梁,中华民族才生生不息,繁衍壮大.时光匆匆,飞逝如电.今天当我们回首已经尘封的这段历史时,仍能感受到强烈的震撼.周文雍和陈铁军的婚礼,没有鲜花彩车,有的只是敌人的囚车和刺刀;没有祝贺的鞭炮礼花,有的只是反动派的狰狞和枪声.对照今天新人们婚礼的欢乐与幸福,不能不对先烈们产生深深的崇敬.我们应当永远牢记他们为后人的幸福所做出的巨大牺牲.
2010年12月《唐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