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梦断女儿魂——玉环秦氏贾元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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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梦》中有两个神秘的灵魂人物。一个是由神瑛侍者演化的秦氏,秦可卿。从《红楼梦》的第一回“恰近日这神瑛侍者凡心偶炽,乘此昌明太平朝世,意欲下凡造历幻缘……因此一事,就勾出多少风流冤家来陪他们去了结此案”,到第十五回,秦氏是书中的灵魂人物。另一个灵魂人物是由杨贵妃演化出的元春,元妃。元春是书中秦氏死后的灵魂人物。第十六回贾元春才选凤藻宫 秦鲸卿夭逝黄泉路,写了秦情最后的消亡和大观园的突现,从此,秦氏、秦钟姐弟二人的飞升,羽化,转化成元春、宝玉姐弟二人新形式,新历程,完美的完成了秦氏与元春精神上的“无缝对接”。从秦太虚幻境到元春宝玉的大观园太虚幻境,是秦氏和元春二人,前赴后继为共同的目标——老庄理想社会而奋斗的过程。

《红楼梦》中元春与秦氏虽然未曾谋面,但两人有着共同造劫历世的理想和情怀。

秦氏与元春的前身杨妃有着共同的理想与追求,同属于老庄思想体系中的人物。

红楼梦第五回, “东边宁府花园内梅花盛开”,脂批云"元春消息动矣"。这花园就是秦氏的会芳园。“会芳园”是大观园前身,宝玉在游览会芳园时,进入秦氏的“太虚幻境”,即进入秦氏的“精神世界”。“太虚”一词,是老庄人物用来阐述老庄天道观、宇宙观的一个重要哲学概念。秦氏引宝玉来自己卧房里歇息,刚至房门,便有一股细细的甜香袭了人来。宝玉便觉得眼饧骨软,连说:“好香!”入房向壁上看时,有唐伯虎画的《海棠春睡图》,两边有宋学士秦太虚写的一副对联,其联云:嫩寒锁梦因春冷,芳气笼人是酒香……宝玉含笑连说:“这里好!”《海堂春睡图》讲的是杨贵妃和唐玄宗的故事,唐玄宗是两赋论中老庄体系人物。杨贵妃是玄宗思想之美的象征、代表和表现。秦氏把《海堂春睡图》置于卧室,就因为秦氏与杨妃有着相同的精神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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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氏和元春有着共同的情结——宝玉,秦氏和元春都是宝玉的导师,都情系宝玉。

第十二回,秦氏病重,宝玉和凤姐前去探视。“宝玉正眼瞅着那《海棠春睡图》并那秦太虚写的“嫩寒锁梦因春冷,芳气笼人是酒香”的对联,不觉想起在这里睡晌觉,梦到“太虚幻境”的事来。正自出神,听得秦氏说了这些话,如万箭攒心,那眼泪不知不觉就流下来了。“宝玉一见《海棠春睡图》就出神,是冥冥之中,作为宝玉亲姐的元春的前身就是杨玉环,“身体虽异性灵存”。“那宝玉未入学堂之先,三四岁时,已得贾妃手引口传,教授了几本书、数千字在腹内了。其名分虽系姊弟,其情状有如母子。俗话说三岁看长,八岁看老,元春是宝玉思想的第一位导师,元春具有儒法“兼美”的性质,宝玉亦具有儒法“兼美”的性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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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氏是宝玉的第二位导师。秦氏病重,宝玉如万箭攒心,秦氏去世,“宝玉只觉心中似戳了一刀的,不忍‘哇’的一声,喷出一口血来。”

元春和宝玉的大观园太虚幻境是秦氏太虚幻境的演化和传承。

秦氏一死,秦氏的魂,秦氏的精神附着在了元春身上了。秦氏的太虚幻境,演化出了元春和宝玉的太虚幻境大观园,《海棠春睡图》演化成女儿棠在大观园中花枝招展。崔耀华老先生说:“秦氏、秦可卿死,代表体现法家的思想在历史上告一段落。秦氏、秦可卿死而元春出;代表宝玉主张的老庄世界、太虚初步诞生。元春的出现,是接秦氏“登入仙境”。”元春的“省亲别墅”,是由代表秦氏精神的“会芳园”一脉相承而来。秦氏之夫是贾蓉,爱秦氏如命者是贾珍。故,建“省亲别墅”,操办者必是贾珍和贾蓉为主,其他人为陪客。脂曰:“大观园系玉兄与十二钗之太虚幻境,岂可草率?”贾珍、贾蓉是省亲别院和大观园的筹建者、谋划者、主办者,这就映射出珍、蓉在作品中的性质。珍、蓉在作品中不是反面人物,而是“有情于”秦氏及其一脉相承的元妃和宝玉理想王国之人。大观园之“水”,是从体现秦可卿精神的“会芳园北拐角墙下”引来的“活水”,这是有神、有精、有灵之“水”。以此示大观园在血脉上,在精神传承上,和秦可卿那个“太虚”是一脉相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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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耀华先生指出:元春、元妃是历史上杨贵妃的艺术化身,是唐玄宗老庄思想精神的象征。元春、元妃之“元”,取义于“开元之治”中元始、开创、开始之意。写元春、元妃的目的,就是写宝玉代表的老庄理想王国大观园。

大观园的性质和贾府的性质是相反的。贾府是帝王府的象征,大观园是宝玉、元春以及众女儿们梦中的世外桃源理想国。

元春的性质和贾府的性质也是相反的。元春为大观园而生!元春的出现是宝玉和大观园之喜、之福,而非贾府之喜、之福。元春是站在贾府这个“金马玉堂”旧社会的对立面关爱着“女儿们”,并指引着“女儿们”造劫历世的杨妃、太真、女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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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回,正当贾政过“生日”庆贺、热闹非常时,结果“六宫都太监夏(吓)老爷来降旨”,贾政等人先是“唬”的不知所措、止戏文、撤酒席、摆香案跪接。“夏老爷”特旨让贾政入朝,入朝何事,“贾政等(仍)不知是何兆头,只得急忙更衣入朝。”——先吓,后跪,然后不知“兆头”。元妃出场对贾府的作用只能是“爆竹”:能使妖魔胆尽摧,身如束锦气如雷。一声震得人方恐,回首相看已化灰。

《红楼梦》多处挑明了元春是由杨贵妃演化而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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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是,前面已提到的,在宝玉梦游“秦太虚幻境”时,是处于梅花盛开,此时秦情刚开始,元春还没出场,作者就以《海棠春睡图》向读者示之 “元春消息动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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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是,元春省亲时,到“大明宫,与太皇告别”。杨贵妃十八岁被选为寿王妃,后来被唐玄宗纳为贵妃。在安史之乱后,唐明皇儿子成为皇帝,称唐玄宗为太上皇,让唐玄宗住在大明宫内。

三是,元春省亲时,看到宝玉的题词时,元春忌讳“玉”字。元春叫宝玉把“红香绿玉”,改成“怡红快绿”。宝玉作诗时用了“绿玉犹如染”,宝钗提醒宝玉:“她不喜欢玉字,你还不改了?”宝玉改为“绿蜡”。元春忌讳“玉”字,就因为杨贵妃名叫杨玉环,传记中又叫玉妃。

四是,元春的“生日”和“太祖爷的生日一样”。 此处“太祖爷”是指历史上的唐玄宗。作者此处借“生日”之说,在元春身上嵌入唐玄宗的精神象征“杨贵妃、太真、玉妃”的形象,以此指明元春人物的性质,即元春代表的是历史中老庄人物的性质,代表的是唐玄宗和杨贵妃的“开元之治”的性质。

五是,元春的金陵十二钗判词。

二十年来辨是非,榴花开处照宫闱。

三春争得初春景,虎兕相逢大梦归。

二十年来辨是非,榴花开处照宫闱。历史上的杨贵妃,十八岁入宫,三十八岁死于马嵬坡,正好在宫中生活了二十年。三春争得初春景,虎兕相逢大梦归。“大梦归”喻杨贵妃之死。

六是,元春归省时,点了四出戏。其中一出是《乞巧》;脂曰:“《长生殿》中伏元妃之死。”《长生殿》,清朝洪升作。写唐玄宗和杨贵妃的故事,本名《沈香亭》。后去掉李白,加入李泌的故事,以写“王妃归蓬莱”,明皇游月宫诸事,专写钗盒情缘,名曰《长生殿》。《乞巧》是《长生殿》中的一段。《乞巧》写杨妃死后,唐明皇思念不尽,后让方士四处寻其迹。方士到蓬莱仙岛,值七月七日,见玉妃(即贵妃),玉妃将金钗一折为两段,将一半让方士送给唐明皇,玉妃自留一半,以示二人天上人间,永不分离,“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书中以戏喻事,以《乞巧》之典,比喻此时的元妃,即历史上的玉妃、杨贵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