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崔老识红楼(续完)

崔耀华老先生的《红楼梦》经书论告诉我们:《红楼梦》是继老子,庄子之后的一部老庄思想之“经书”。 《红楼梦》运用“一喉二声、一手二牍,虚实两面,正反两面,真假两面,有无间论,”的艺术手法,使作品外在形式似乎是淫,是写男女两性关系,而它的背面,则是写哲,写理、写经、写道。《红楼梦》的故事主题是通过黛玉为首的一干风流冤家为了“造劫历世”而投胎人世,追求老庄理想世界(大观园),最终梦幻毁灭的悲剧。《红楼梦》对清王朝必败之路,预之凿凿,也正说明了《红楼梦》推崇的老庄理想世界(大观园)的真理性。
《红楼梦》以庄子的“满纸荒唐言”作为全书的总纲。“满纸荒唐言”宗于《庄子. 天下篇》,所谓荒唐言是作者以庄叟自喻。《庄子. 天下篇》曰:“芴漠(寂寞)无形,变化无常。死与?生与?天地并与?神有往与……庄周闻其风而悦之。以谬悠之说,荒唐之言,无端崖之辞,时恣纵而不傥,不以觭见之也,以天下为沉浊,不可与庄语,以卮言为曼衍以重言为真,以寓言为广.独与天地精神往来而不敖倪于万物,不谴是非,以与世俗处.其书虽瑰玮而连犿无伤也.其辞虽参差而諔诡可观.”故谬悠,荒唐、无端崖、恣纵,觭见等,皆指空虚,悠远博大,似无边际而宗于道也!
红楼梦中人、事、物、日、月、星、辰、事则事理也,理则理情性也!皆以“小巧上撮合以表终身之愿”,“皆以生活琐事而写春秋之志。”书中春夏秋冬,婚丧嫁娶、生老病死皆理在其中,而形在其外,融“易”而宗老庄之魂,以辩证而求其真,以无而求其有,以虚而求其实,虚实间杂,有无相生,天地之理不离《道德》。
贾雨村提出的“两赋论”是红楼梦人物划分之纲。贾雨村把历史人物分成三大泒:大仁者、大恶者、和由大仁者和大恶者二者“相博击”产生的第三泒人物。所谓大仁者即历史中的儒家思想体系人物;大恶者指历史上的法家人物,第三派就是老庄人物。作者顺应历史上儒法道三者之间“儒法相博必生老庄”的历史观,以书中的“两赋论”为纲,设置了”金陵正十二钗,副十二钗,再副十二钗和十二个唱戏的女儿。书中这些人物都以“两赋论”、“儒法道”之间的关系,彼此相互联系,相互作用。“儒法相搏必生老庄”,宝玉属老庄人物,他必兼儒法双美的性质,宝玉一半是黛玉,一半是宝钗,宝钗占一个宝字,黛玉占一个玉字,钗黛即对立又统一,“宝钗黛玉宝玉三人一体矣。”(脂批语)
红楼梦中有两个名词的概念理解很重要。
一个是红楼梦中的“女儿”概念。在《红楼梦》中“女儿”是一个极其重要的哲学概念,必须与世俗的男人女人的概念区分开来。书中的“女儿”是人、事物、社会、政治、经济等等方面的真善美的代称,代表着新生事物。书中“女儿”的概念贯彻了老庄哲学的世界观,即上善若水的思想。正因为这样才有“这女儿两个字,极尊贵,极清净的,比那阿弥陀佛、元始天尊的这两个宝号还更尊荣无对的呢!”

另一个是红楼梦中“意淫”的概念。意者情也,这里的情是上述的“女儿情”。“意淫”是指真心真意亲敬、关爱、体贴、呵护“女儿”而不是指世俗的皮肤淫滥。脂砚斋说:‘按宝玉一生心性,只不过体贴二字,故曰“意淫”。
红楼梦中的 “意淫”是与“女儿”相连的。意淫表现出的对“女儿”的痴迷,而“女儿”代表真善美,代表真理,所以贾宝玉的意淫,实际上其是对真善美的痴迷,对理想社会追求的痴迷。故警幻仙子爱宝玉是天下古今第一淫人。警幻仙子说 “淫虽一理,意则有别。如世之好淫者,不过悦容貌,喜歌舞,调笑无厌,云雨无时,恨不能尽天下之美女,供我片时之趣兴,此皆皮肤淫滥之蠢物耳!如尔则天分中生成一段痴情,吾辈推之为‘意淫’。‘意淫’二字,惟心会而不可口传,可神通而不可语达。汝今独得此二字,在闺阁中,固可为良友,然于世道中,未免迂阔怪诡,百口嘲谤,万目睚眦。”意淫者,“女儿们”的良友,是要与女儿们打碎一个旧世界,创造一个新世界的,当然会为世道不容,是为“大革命家”也。(毛主席说贾宝玉“是中国历史上第一个大革命家”(见毛岸青、邵华:《回忆爸爸勤奋读书和练习书法》 )

另外还有一个重要概念就是《红楼梦》的护官符。崔老认为,护官符是讲组成一个社会的四个方面,四种社会因素,以及这四种社会因素之间的相互关系、相互影响,在社会历史发展中的作用和意义。所以这里的四家指的不是四个家族,而是构成国家的四个方面,在艺术上是以家比国。《红楼梦》在地点上设置了四个都市,一是大都,指历史上的长安,二是金陵,书中以金陵代指中国的历史。三是中都,皇帝所在之都为中,中都是天子之地。书中写了两个中都,一个是宋朝的首都开封,又以开封比清朝的北京,即贾府所在地。所以共四个都市。写四个都市的目的,是从历史的角度,展开对故事内容的阐述和分析。《红楼梦》写“三都四处”它和书的主题及人物相关。书中有几个人物是历史真实人物:元春即杨贵妃,大名秦氏即韩非,小名秦可卿即王安石。黛玉即宋江,北静王即曹植,贾瑞贾天祥即司马光的化身,贾珍即宋神宗的化身。写大都长安、元春、杨贵妃,为了写唐玄宗的开元之治,为了写历史上典型的老庄之治,目的是写宝玉的社会思想之源头,因宝玉在唐朝历史之后,故是元春之弟,所以宝玉也叫“长安公子”。金陵,在书中作为中国历史的代名词。所以说“阿房宫三百里,住不下金陵一个史”,她代表的人类这个历史,用任何具体的历史都容不下它。金陵十二钗,就是人类历史上具有代表性的十二类新生事物之化身,她们在作品中以“投胎入世”的艺术形式到了、或者说钻到“金马玉堂”这个朝廷之地。
中都,在十三回秦可卿死时写道:“四大部洲至中之地,奉天承运太平之国”。脂砚斋批曰:“奇文,若明指一州名,似若《西游》之套,故曰至中之地,不待言可知是光天化日仁风德雨之下矣。不云国名更妙,可知是尧街舜巷衣冠礼仪之乡矣。直与第一回呼应相接。”四大部洲,以天子所在地为中。书中以宋朝的儒法斗争,使宋王朝最后走向灭亡为喻,以此指出清王朝必灭的社会规律。要想保持社会的永治不衰,必须以老庄之治“永保无虞”矣!
崔老说他对《红楼梦》的研究,在哲学上、方法上有“五大宝”:一是马克思、恩格斯的唯物辩证论。二是系统论哲学。三是形式逻辑哲学。四是老庄辩证哲学。五是庄子的艺术思想、艺术方法。
他认为,《红楼梦》在内容组成上有以下几大内容。1、政治方法上,以水浒传中的一百零八个人物与红楼梦中的人和事相呼应,互相影射,互相联系。2、作品在思想上,以老庄思想对社会理念进行阐述。3、在故事内容上,以大都,中都,金陵代表作品社会历史的背景进行阐述。大都指长安,以汉唐为主,中都以北宋开封影射北京清帝王所在之地为背景。金陵以六朝胜迹和作者之家,代表书中的历史所在地,故书中有骂,有批,有贬,有歌,有颂,有唱,有赞。